贝林厄姆发挥平平。

身价和夺冠赔率分居24强前两位，英格兰和法国，小组赛岂在话下，还不是一路平趟？

遗憾的是，索斯盖特和德尚并不这么想。坐拥同组一览众山小的实力，英法两强莫说锁定头名，小拿1个积分，似乎都是对自己战斗力的不尊重。

然而，当小组赛烽烟散尽，毫无王者之相的两队，最终只拿到了1胜2平，前者尚能在同样不给力的对手中鹤立鸡群头名撞线，而连运动战进球都成了老大难的法国，近6届大赛来首次未能以小组头名身份晋级淘汰赛，也是德尚任内的第一回。

通往淘汰赛的路有千万条，但英格兰和法国，选了最敷衍了事的那一条。

索斯盖特遭球迷泼洒饮料。

催眠球迷？饮料伺候！

“我理解球迷对我不满意，这是现实，但我们需要他们支持球队。”和斯洛文尼亚互交白卷后，比赛过程中还有说有笑，赛后谢场时主动向球迷竖起大拇指的索斯盖特，俨然“一切尽在掌握”。

但随后发生的一切，就让风度翩翩的索斯盖特颜面扫地。愤怒的英格兰球迷向三狮主帅投掷杂物并泼洒饮料，尴尬的后者只能拉开与看台的距离，避免被淋成落汤鸡。

英格兰队正如“南门”所说，正克服困难，渐入佳境了吗？球迷们的呼噜声，显然是绝佳的反讽，一场一旦有失甚至可能掉落到小组第三的准生死战，能让球迷不顾高昂票价呼呼大睡，比赛之乏味可想而知。

C组6场比赛，贡献了两场0比0、三场1比1和一场1比0，枯燥乏味在各组首屈一指。至于英格兰，他们在欧洲杯一共参赛41场，已经打出7个0比0，白卷数量仅次于意大利（8场），“反足球”已是常态，恶心观众更不稀奇。

至于球队的问题？从开赛至今，“九子夺嫡”的闹剧就未曾消停，本场仍旧故我。

身为眼下三狮军团的进攻终结点，贝林厄姆从态度到发挥，3场小组赛一场不如一场。与上届的姆巴佩如出一辙，坚持有球在脚的贝林厄姆，试图通过盘带、突破和致命传射解决战斗，但他缺少假动作、频率不快的劣势，在皇马 尚 不明显，在场场都是遭遇战的欧洲杯，就显得过于托大了。

作为贝林厄姆“球王踢法”的直接受害人，凯恩本届欧洲杯的“坐牢”程度，比上届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但彼时的浪射王斯特林等人，至少还能给对方制造混乱，而每每成为“进攻中断者”的贝林厄姆，丢球倒在其次，无奈的摊手和消极的回防，谁看了不气？

帕尔默登场后制造了更多威胁。

这样一支各自为战、心事满满的三狮军，战斗力自然被不断消解。比赛前30分钟，控球率高达70%的他们愣是一次射门也没有，两翼的福登和萨卡不可谓不努力，但前场仍是鸡同鸭讲。

目睹此情此景，英格兰女足名宿克里斯汀森痛骂“男儿不如女”：“凯恩和贝林厄姆没有球权时的压迫跑动并未协同作战，对手能够很轻易地破解他们的压迫，轻松找到空间出球。这两人越是沮丧，似乎就越是没办法处在同一个频道。”

而这场糟糕比赛的唯一亮点，或许就是此前换人毫无新意的索斯盖特，终于给了生力军帕尔默和戈登机会，求战欲更强、也更愿意和对手配合的两人，上场后的确策动了不少威胁攻势，足以证明如今三狮军不存在能力问题，纯粹是安排不得法。

但零星的努力，并不足以改变整个小组赛阶段英格兰的低迷。他们应该庆幸的是，同组的三个对手不像2年前欧国联的匈牙利那样穷凶极恶。

当然，乐观的英格兰球迷或许会认为，明显“收着踢”的三狮军，有为淘汰赛留力之嫌。毕竟只要匈牙利最终没有被挤出成绩前四好的小组第三，英格兰就注定在1/8决赛提前遭遇荷兰队。

两支表现都一言难尽的难兄难弟，注定又是一场“菜鸡互啄”，但硬刚橙衣军团，总比遇上当年4球痛打自己的匈牙利轻骑，来得安全些。

姆巴佩带领法国队不得不去往死亡上半区。

机关算尽，没逃开死亡半区

近9届大赛在小组赛末轮未尝一胜，仅获得5平4负；最近6场欧洲杯，常规时间仅收获1胜5平，很难想象，这样的一张成绩单，会发生在过去两届世界杯获得一冠一亚的法国队身上。

于是，对垒业已出局的波兰，法国队非但没有赶尽杀绝、亮出獠牙的凶悍，反倒多了几分恻隐之心。几乎不会再有下届征程的莱万，也在法国队的“送温暖”面前格外受用，点球不进还能再罚一遍，和卡塔尔世界杯1/8决赛，俨然是相同的进程，相同的味道。

尽管在球员时代以铁血著称，转行教练后也不是“慈父”，但德尚是会做人的：从2014世界杯首次带队参加大赛开始，他治下的法国队从未在任何一次大赛中3战全胜出线过，总会适时偷点懒，给对手送温暖。

而在本届欧洲杯，这种“送温暖”达到了极致，尤其在首战姆巴佩鼻骨骨折、格列兹曼血溅当场后，着实被吓了一跳的法国队，面对荷兰和波兰的态度，都是比分好商量，千万别受伤。

在与此前见一次揍一次的橙衣军团默契地交了白卷之后，法国队的“控分”在收官战来到极致，然而，一波三折终于拿下荷兰的奥地利，让法国队的如意算盘落了空。

待到第80分钟扎比策再度超出比分后，慌了神的法国队陡然发现，只有5分在手的他们悄然落到了小组第二，原本手拿把攥的第一，飞了！

格列兹曼和吉鲁也未能带来胜利。

于是，前80分钟都踢哪儿算哪的高卢雄鸡，最后10分钟开启了全力输出，但泥人也有土性的波兰队拒绝成为提款机，他们拿到了本届杯赛最有尊严的1分，也顺带将法国队送去了死亡上半区。

最坏的情况，是法国队会在1/8决赛遭遇身为E组种子队的比利时，而闯过这一关后，他们将面对的，很有可能是8年前在决赛击败自己的葡萄牙。远处还有德国或西班牙在半决赛等着他们。

一句话，全场都在消极怠工、精密控分的法国队，压根没算好数学题，生生给自己选了一条难度最高的淘汰赛路线。甚至“沦落”到小组第三的荷兰队，前进轨迹都不见得比他们更差。

比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末轮操作，更闹心的是法国队同样也闹起了球荒，相比同样只入2球的英格兰，“雄鸡”的产出方式更令人捉急：一个乌龙，一个点球，运动战一无所获。

上届欧洲杯，法国队固然早早止步首轮淘汰赛，但球队问题主要出在姆巴佩个人表现失常，靠着速度优势破门并不是难题。本届问题正好相反，姆巴佩靠着点球打开了欧洲杯进球账户，但一盘散沙的前场，和英格兰相比也是半斤八两。

一个格外扎眼的数据是，1992年至今，法国队但凡在大赛小组赛进球低于2个，无一例外全部止步小组赛阶段，本届虽然打破宿命，但法国队还是凭借一己之力，把路走窄了。

（仰卧撑/杨健）

首发澎湃新闻